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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演:生活本身最动人,一线|《第一次的离别》柏林再斩大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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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19-02-19   浏览803
发布人:哈尔滨量具刃具集团有限责任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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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拍之初我们做了一些不同风格的尝试,尤其还试验了手持风格,但效果不是丽娜想要的,我自己也不喜欢。丽娜想要的还是一种自然流淌的感觉,舒缓地去流淌。所以我就尝试多用最简单的摇镜头,至于如何实现摇镜头,从哪里起摇,何时开始摇等等,我完全是凭感觉去运镜的。我尽力去感受人物的语言情绪,感受他们的行为状态。经过一小段时间的拍摄貌似对他们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,我感觉这一点非常重要,用心去理解永远是第一位的,摄影的意义远不止构图本身那么简单。

腾讯《一线》报道 作者:三禾

李勇:在影片dcp调色时我和马修见过一面,他也说起过对画面的好感,但“抚摸感”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到。其实最初在决定参与拍摄这部影片时我的内心是有紧张感的,因为对维族同胞太不熟悉,语言不通是最大的障碍。摄影师的运镜必须是以“掌握”内容为基础的,直到坐上了去新疆的飞机我其实都没有想好要怎么拍(偷笑)。丽娜最初就决定了用纪录片的方式进行拍摄,不过度干涉人物,让他们自由且自然地去发挥。而我本人的拍摄经历中纪录片的经验非常少,所以我的想像是更多地去抓拍。

导演:对创作保持真心,它就一定会回馈你

《一线》:那么问题来了:片子很艺术,题材又是地方性的、儿童的,有没有考虑市场?拉投资难吗?

《一线》对《第一次的离别》导演王丽娜、摄影李勇、音乐创作文子进行了对话,还原了这部来源于生活的电影是如何拍成的。

《一线》:影片的剪辑马修说,您的镜头有“抚摸感”,当初是怎么确定这种拍摄风格的呢?是您的个人影像风格,还是在拍摄过程中特别设计的?

王丽娜:我觉得我有种无知者无畏的感觉。可能从小生活在那儿,也没有被规训过,我一直觉得一个人独立的思想、自由的精神是非常重要的,就像胡适说的,怕什么真理无穷,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。不管这部片子大家开始认不认可,我拍了再说,不会觉得因为难而去放弃。你对创作保持真诚,它源于你内心真诚的表达,这点本身就很珍贵。后来也真的很幸运,粗剪完大象给一些公司去看,大家都很喜欢,包括腾讯影业,我听说是直接走了绿灯制,义无反顾地投了。包括去东京、来柏林,腾讯影业一直跟着,在做各种事情、各种宣传,特别感动。一个作品能成,我觉得是一个团队的作用。

摄影:抓拍制造“抚摸感”

至于“抚摸感”其实是一种后知后觉的总结,运镜的风格是基于丽娜导演的整体述事要求,时间自然地流淌、生活在时间的自然流淌中舒缓地前行、人在生活的河流中无拘无束地呈现着自己。所以镜头就是在抚摸自然,抚摸生活,抚摸人物。感谢马修的这个“抚摸感”。我想最好的摄影其实就要融入故事、融入人物、融入整个叙事气氛的。这个影片的镜头风格回归到了摄影的本初,一切所谓画意的呈现、一切的表现力、一切的动与静,全部融化在人物、气氛和情绪中,它和整个影片已然是不可分割的。

王丽娜:拍《第一次的离别》前我曾花了一年的时间跟踪拍摄人物,给我最直观的感受是电影艺术可以借助散落在时光中的任何事实,可以运用生活中的一切,将现实提供的素材组织在时间之中,将现实的时间雕刻在影像中。我曾拍到一段艾萨父亲去学校找艾萨的素材,非常的动人,人物的行为逻辑、感受、爆发力都非常准确且恰到好处。这些经验都成为《第一次的离别》的故事情节和表演方式。现在回想,一年的纪录片拍摄对《第一次的离别》的诞生显的尤为重要,以拍拍纪录片的方式构建剧本的方式显的尤为奢侈但也弥足珍贵。电影中无法取代的珍贵之物不在日常生活之外,而是蕴藏在日常的细枝末节里。观察生活中的细节,看似朴实平淡的剧情也能成为电影。

2月16日晚,第69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颁奖典礼在柏林电影宫举行,中国电影收获颇丰:王小帅的《地久天长》包揽影帝影后,青年女导演王丽娜的处女作《第一次的离别》则摘得新生代单元国际评审团最佳影片。这也是继去年第31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亚洲未来单元最佳影片之后,《第一次的离别》再次斩获国际大奖。

电影的独到之处并不亚于文学,它有各种可能性,我从未经过正式的电影训练,当我拍《第一次的离别》时我并未意识到它将会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,我只是依着自身成长经验寻找童年经历,恰这段童年的经历还在当下鲜活的涌动。从某种意义上《第一次的离别》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视听语言的规范之作,但它源自于内心的真实表达。拍摄的经历对我说是一种对自我的发现,也促使我形成了自己的电影信念,至少对从纪录片进入影像世界的我来说,作品绝不是产生于自我幻想之中,而是产生于“我”与“世界”相接的地方,它反映了我生活的世界和我的思考。我认为理想的电影是纪实,不是拍摄手法的纪实,是如何真诚的重新建构和讲述生活的方式,在我看来这是电影该走的路,正如现实主义没什么特别重要的,它的价值来自于我们如何诠释及表现它。我希望能看到日常生活中的诗意,能冲破直线逻辑思维的藩篱,再现生活的微妙与幽深,复杂与真谛。

《一线》:这个故事是您自己构思的,还是真实生活改编?

音乐:润物细无声是最好的

《一线》:这样的故事和拍摄手法,让很多观众联想到去年的高分影片《幸福的拉扎罗》,甚至说是中国版《小鞋子》、中国版《何处是我朋友的家》,有没有向它们致敬或者借鉴的地方?

《一线》:包括邻居家的小女孩,也是很纯天然的状态。孩子不爱学习,父母也很宽容,这种状态跟城市生活里的家庭教育完全不一样。

导演王丽娜告诉《一线》,最初只是回自己的家乡新疆拍了一部纪录片作为毕业作品,没想到拍出来之后老师们都很喜欢,鼓励她拍成一部故事长片。于是,经历了半年的田野调查、一年的纪录片观察拍摄、两年的驻地拍摄和后期制作,《第一次的离别》诞生了。

文子:我这次选用了几件具有典型意义的维吾尔民族乐器,如:热瓦普、艾捷克、都塔尔、扬琴等,影片中有几处特别空旷而有意境的场景,例如夕阳西下三个孩子为小羊羔搭窝、三个孩子在树上玩,我用了一件古老的维族乐器——鹰笛solo,这支鹰笛是我弟弟在香港拍卖会上买的一件古董,他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把它的十二个音找出来,并能熟练地演奏它,这几段solo既是音乐又是音效,它表达了辽远、空旷、悠长的意境。包括片尾,最初看片子的时候他们贴了一首歌,我觉得那个太“狠”了一点,最后我们花了七八个月的时间,做了一个没有语言的吟唱,慢慢找着一个感觉,符合片子本身情绪的设定、精神美学的设定,让它嵌在人的生活状态里。

《一线》:导演一开始是拍了一个纪录片当毕业作品,然后才想到把它做成一个电影,拍摄手法好像也是延续纪录片的风格?

王丽娜:这点挺像我的,我小时候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。在我们的概念里,学习不是一件那么重要的事情,怎么跟自然亲近才是重要的事情。胡杨木做成独木舟,行驶在塔里木河上,驼铃声从塔克拉玛干腹地传出,千年的胡杨树叶沙沙作响,那是你从未想过的另一种生活,只在那种河水、沙漠、戈壁、胡杨勾勒的辽阔的原野,才能感到掠过的狂风其中的混沌数学和勃勃生机,我们的童年都是从这片土地衍生出来的,它负载着旷野的无序感。

影片也确实打动了很多人,在柏林电影节放映时,小观众们反响热烈,在影院隔空与银幕上的几位小主演进行“互动”。有观众称,《第一次的离别》让他们想起了伊朗大师阿巴斯的经典儿童片《何处是我朋友的家》,还有人称这是“中国版《小鞋子》”。

文子:没有命题作文,因为我看了样片以后就挺感动的,感动我的不是它的故事,而是透过画面所传递出来的爱意与诗意。我的音乐实际上是沿着这种感动去创作的,不为烘托情绪和氛围,“而更注重用爱意和慈悲的情感去滋润每一处可能不经意的细节。音乐尽量不去干扰画面,不去渲染情绪,最好让观众感觉不到音乐的存在,就像润物细无声才是最好的效果。直到片尾,音乐才从配角转为主角,我认为这一刻才是主创者真正要表达心声和意图的时候。为了这段音乐,我花了七八个月的时间,几易其稿,最后终于找到了符合本片美学设定的音乐表达。

《一线》:怎么通过配乐来展示导演想要表达的那种意境,丽娜有给您“命题作文”吗?

《一线》:怎么把新疆元素嵌进去?

王丽娜:是基于一年的纪录片拍摄了解故事,然后根据他们的真实生活重新构建故事。

王丽娜:你说的这些片子我都很喜欢,倒没有借鉴,如果说从他们的作品里得到的最珍贵的东西,那就是我发现他们不是在拍事件,而是拍氛围和情绪,这种氛围和情绪兼有诗性和真实性,能够滋润你的心灵。你可以去将你自己心中的那片土地拍出一种氛围,你的影片中蕴含了生活、哲学、文学这些东西,它是可行的,而且我是喜欢那种美学表达的。

影片以新疆男孩艾萨的生活为线索,讲述了他和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凯丽比努尔的童年故事,以及他对患有疾病的母亲的亲情。王丽娜称,片中人物皆为真实人物,演员演出的就是自己的故事,“这是一种重构生活和重现生活的纪实”,而最打动人心的恰是生活本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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